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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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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向我走來,細聲道,“姑娘怎麽稱呼”

“隨李姓。”我自始自終皆未擡頭,只因牡丹的相貌著實是天人之色,若我是男子,恐怕連我自己看了都要犯罪。總之,蘇奕安很不容易呢。

“哦,那麽李姑娘,隨我來罷。”擇生公公笑得莫名,上來悄悄地低頭瞧我的模樣,驚訝了一番,便走在了前頭。

臨走我不忘看蘇奕安一眼,他朝我溫潤一笑,我無法,只好跟上那人的步子走了出去。

出了門,一路無言地走到了禦花園。

想來也奇怪,禦花園只有皇室能夠觀賞,敢情我是沾了蘇奕安的光得以一覽。

擇生公公只管將我帶到禦花園,我們並無攀聊,弄得我十分無趣。

禦花園門口是大理石牌匾,站在外邊亦能看到裏面鳥語花香,燙金的“春香滿園”草書四字醒目,我饒有興致地望了望門飾片刻後便隨他進去。

其實禦花園無非就是牡丹桂香,香花香草雲雲,流水假山遍地。

正走著,卻忽然見一只通體雪白的幼犬在開滿荷花的池子旁邊伸著爪子拍打岸邊的荷花。

這模樣看著真是像極了大白,我忍不住駐足看它撲騰了會兒。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它竟是想象之中意料之外地落水了,且它不會水,現下在水裏撲騰著,再看周圍,只有我和擇生公公。

擇生公公見狀花容失色,立馬尖著嗓子喊道,“來人,快來人啊!狗狗落水啦。”

想來這大抵上不是一條普通的狗,既是是普通的狗,它的主人亦不是普通的人,但我看他那不男不女的模樣直想汗顏。

本來不想管此等閑事,特別是在皇宮這等詭測的地方。但看在它和大白一樣都是狗的份上,我還是義無反顧地奔過去下了水將它抱起來。

等到我從水裏到了岸上,人都來了。

一身華服我並沒見過的貴婦亦是花容失色地看著我抱著小雪橇犬。

女子柳黛眉,杏眼薄唇,枸杞臉,挽著雙刀髻,一身桃色的石榴裙,酥胸淺露,暑氣濃重,手裏執著美人扇,頭上還有宮女撐著儀仗,可想而知她必定是得寵的一個嬪妃。

我渾身濕漉漉站在她三尺開外,看到來人陣仗非一般,來頭很大的樣子,忍不住回頭求救地看了擇生公公一眼。

“娘娘,祈央在這兒呢。”一個宮女上前來一把將狗從我懷裏搶走了。

女子嫌惡地揮開宮女帶過去的濕漉漉的“祈央”,走到我跟前,杏眼在看到我的臉後閃過一絲狠厲的光,我心裏頓時警鈴大作,之後她冷不丁道,“是你將我的祈央扔下了水”

我,扔它下水?笑。

擇生公公連忙上前好聲道,“荔妃娘娘,這位姑娘是皇上的客人,是她方才將您的愛寵救了起來。”

“胡說,本宮瞧得清清楚楚,分明是她扔它下水,奴才,你這麽說覺得本宮眼神不好?”荔妃冷冷一笑,盯著擇生一字一頓道。

擇生頓時收聲,懨懨地退到一邊。

這,這麽懦弱的人是怎麽當上太監總管到皇帝身邊伺候的?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前道,“慢著,”說著雙手鉗住上來的兩個來勢洶洶的宮女將她們扔到一邊,看她們摔得沒辦法起來打我了,再看向似要發火的荔妃,道,“娘娘無憑無據,怎能說民女傷害娘娘的愛犬落水呢?再者,民女身為皇上的客人,民女又有什麽理由冒犯荔妃娘娘呢?”

其實我甚想說我是蒹州蘇家的準媳婦兒,我的準相公是皇上的表弟,也就是說將來皇上也是我的表哥,我為什麽要搞你的狗?一聽到我是皇帝的客人,又看我長得漂亮怕我被皇帝搞去當宮女到時威脅你的地位是不是?親愛的荔妃娘娘,心胸不要如此狹隘心智不要如此天真可否?

但是這一切都被我混著口水吞進了肚子裏,說了只怕會落人口實。

“哈哈…一介女流之輩竟敢說自己是皇上的客人?我荔妃乃如今後宮最得寵的妃子,我處罰你一個小小的平民,還不至於需要皇上的首肯。來人,掌嘴。”未待我開口,她便下達懿旨,又是幾個宮女圍了上來。

這下我立馬被幾個人箍住手腳,跪倒在地上。

這女人蠻不講理,可奈我不能動手,只因動手便和這女人一樣缺乏素養,也有辱蘇家皇親國戚的名聲。可是就這樣乖乖被打,又不是我的風格。

不經意間回頭,擇生公公已不知何時離開了這裏。我暗喜,莫非是去搬救兵?那就,忍一忍罷……

“給我打,不給她吃點苦頭,不知道本宮的厲害!”荔妃說得咬牙切齒,仿佛可憐的我和她有深仇大恨。

但是這女人不知道打了我的後果是?

巴掌啪啪落下,可我是感覺不到痛的。來來回回也不知多少個巴掌掄在我臉上,我只是倔強地看著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漸漸地,血珠子落到我的眼前,我才知道,原來都打到出血了。

“什麽事那麽興師動眾?”一個清冷的聲音淡淡響起,打我的人頓時停手。

“原來是公主,也沒什麽事兒,就是教訓教訓一下一個丫頭片子……”荔妃討好地開口。

說話間,一雙粉色的鐫金繡花鞋出現在我眼前,擡頭一看,清高的冷艷面孔,亦是一身華服,竟是分別數日的阮荻。

“放了她。”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瞠目結舌了。

我俱是不敢置信,最巴不得我消失的人只怕就是阮荻了罷?

“公主,您認識她麽?”荔妃看了我一眼臉色一沈,暗自磨牙 。

“我叫你放了她,不要讓我說第三遍。”阮荻已經不耐煩了。

當今唯一的公主是皇帝的胞妹,是皇帝都遷從的人,何況是荔妃這麽一個普通的妃子?

“……你們,放了她。”荔妃說著擺擺手,不忘對我惡狠狠地說,“算你好運。”

“你可以走了。”阮荻手一擺,示意荔妃離開。一個眼神示意,又是兩個宮女將我扶起。

“公主,我們一起到躍龍亭喝點梅汁降暑罷。”荔妃卻恍若未聞,看來她對阮荻還真是格外討好 。

“不必了,你身上的那股脂粉味聞得我難受得很,你快走罷,順便準備準備你的後事。”阮荻毫不理睬,語出驚人。

在場的人估計聞言都料到了幾分,特別是打我的宮女臉色格外蒼白。

“公主,你這是……”

“皇上駕到。”話沒說完,擇生公公的報備嘹亮響起。

龍駕果然到了。

我看了阮荻一眼,推開她遞過來的執手,抽出自己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迅速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隨眾人一齊跪下。

一聲“平身”落進耳根,話音未落,蘇奕安便躍步到我面前,玉手觸碰我的臉,眼裏痛色閃過。

擡首意味不明地看了阮荻一眼,然後打橫抱起我走到皇帝這方。一個小小的舉動將眾人驚得目瞪口呆。

女人總是政治的犧牲品。

蘇奕安也不是善主,他將我抱起,不明事理的人道一聲好浪漫,一般人就認定我是重傷了,你看人家都需要抱了。而統治者便知道這是一個暗示。

蘇奕安是在對阮泫說,“你這妃子打了我家夙兒,既是要我輔助你,是不是該表示一下?”

當然,上面是我的臆測,不過具意蓋如此再準確不過了。

可我依舊扯了扯蘇奕安的廣袖,示意他放我下來。他卻是微微搖了搖頭,表情嚴肅。

看來好像不只是因為我們的兒女私情,蘇奕安想讓皇帝做出不迷色,求才若渴的表態,好讓他重獲臣心。

好一個一箭雙雕,也許他早就想處置荔妃了,竟讓他逮著了機會。

依蘇奕安的性格,這下荔妃必死無疑了。

我想著,心裏卻不安。

“荔妃,擇才與朕道,你打了塵弟的愛妻。朕不知,你竟如此無禮!”皇帝示意兩邊,立即有人架起她,迅速摑了她幾巴掌,男子下手果然比女人狠辣。

“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知錯了!”荔妃掙開禁錮,爬到阮泫腳邊苦苦哀求。

皇帝臉上不耐,將被抱住的那只腳擡起,踹了她一腳。

猛然,荔妃的腿間一片腥紅。

又是一個有孕的人!

荔妃現下已是奄奄一息,捂住自己的小腹,看著腿間的紅色一陣怔楞,繼而聲淚俱下,“孩子,皇上,我們的孩子啊!”

阮泫臉上似有觸動,他偏頭看了面無表情的蘇奕安一眼,臉上有痛色飛速閃過,繼而厲聲道,“來人,將荔妃和這幾個宮女各打貳百大板。”

貳百,那她們必死無疑!

見狀,我迅速瞟了蘇奕安一眼,掙開他的懷抱,腳剛沾地便跑上前攬住嘴角邊血淚相和的荔妃 ,刑具搬過來,見狀便未及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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